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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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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後在擔心自己兒子在天界吃不飽穿不暖什麽都不習慣, 天帝左思右想也覺得去人間歷練並不是最好的, 小道童懷安更是清楚自家仙君多嬌慣, 恨不得沖到懷皙面前幫他端茶送水。

只有懷皙自己一個人在人間努力專心談戀愛。

也不管是對是錯,懷皙都嚴格參考了時下最流行的完美男友教程, 總結成三個字就是:讓、寵、慣。

冬圓要看電視, 他就幫著換臺,冬圓要出門, 他就陪著去,冬圓今天覺得不想動彈他就問:“寶貝想吃什麽?”

人都是慣出來的,享福誰不會啊, 說不喜歡享福的大都是口不對心。

冬圓算是其中一個。他給這麽慣著, 不出半個月就習慣了,人形看著倒還好,本體又是圓乎了一圈。

要是和太子爺說, 喜歡一個人就是看他開心自己也開心,至於自己苦一點累一點都沒有關系, 放在以前懷皙肯定嗤之以鼻。

什麽傻子理論?

可現在他摟著冬圓一起在沙發上看電視時,手還幫冬圓捏肩捶腿,這麽伺候人的活都是滿臉笑容的, 覺得有一種分外的滿足感。

他從冬圓的頭頂往下看, 正好能夠看見冬圓白白嫩嫩的臉頰,懷皙忍不住低下頭親了冬圓一大口。

冬圓沈浸在電視劇情中,順勢也扭頭親了懷皙一下。

懷皙心頭噗噗跳,覺得自己肚子下面又要熱起來了。講起這個, 無論給冬圓捏腰捶腿多少次,懷皙都還是很心虛。因為他覺得自己對冬圓這麽好可能還抱有一些不單純的目的。

因為網上說發展一段更加親密關系的前提就是對戀人更好,太子爺心裏明明白白,自己多少是有這麽一點私心在裏面的。

懷皙伸手摟緊了冬圓的腰,感覺上面有一圈軟綿綿的肉,忍不住伸手又摸了一下。

不過話說回來,太子爺心裏繼續往下想,兩個人在一起以後做一些親密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。他臉頰微紅,在天界的時候這事兒叫做雙修。

那可是大有裨益的事情,特別是對冬圓這種修為不是很高的小妖怪。

嗯,所以為了早點和冬圓雙修,太子爺更加殷勤地為冬圓揉起肩膀來。

而此時天界之中,天後才到冬早那裏坐了沒多大一會兒,話正就著嬌慣孩子這個話題往下繼續。

“曼曼剛能化形的時候,我就給她吃了不少補品,怕的是她母胎之中有虧欠,可是奇怪得很,她吃下去的東西雖然有效,然而效果卻不大,好像是給誰吸收走了一半似的。”冬早低頭有些擔憂地看著冬曼曼。

冬曼曼肉手手上拿著一塊糕點,小口抿著全不知道自己父親的擔心,跟個沒事兒人一樣。

天後聞言,伸手將冬曼曼的手腕給握在了手裏,稍稍一感受眉頭就挑起來了:“曼曼是個龍鳳胎啊。”

冬早訝異:“啊?”

說起法力他其實算很淺薄,雖然修習的速度已經大大超出常人,然而那都不是冬早自己多努力得來的,而是和懷綏兩個人,咳咳,雙修吸收來的。

因此冬早也不曉得冬曼曼的情況是這樣。

“那麽曼曼還有兄弟嗎?”

天後點頭:“應該是還有一個兄弟的,就是他吸收了曼曼體內的靈氣,只不過應該是隔得太遠,中間耗費了不少靈氣,兩個人之間的感知也弱了很多。”

冬早這下是完全楞住了,他看看冬曼曼,又看看冬曼曼,怎麽也沒有想到這一顆當年撿回來的蛋竟然有兄弟。

如果是這樣的話,那麽當年不就是將曼曼的兄弟給扔在了山野之間讓他自生自滅了嗎?

冬早自己就是這麽慘兮兮過來的,再一想到有鳥,特別是和他一樣相貌平平又弱小的鳥要經歷和他一樣的日子,他就覺得心疼極了。

特別是曼曼的兄弟還肯定找不到相公啊。

太慘了,簡直無依無靠孤苦伶仃漂泊無依。

冬早打起精神來:“那我要把曼曼的兄弟也找回來才是,兩個孩子正好有血脈關系以後有個親近的人,不能再放那個孩子在外面受苦了。”

天後是最心疼自己孩子的,現在又有懷皙在人間“受苦”這一點讓她感同身受,便不住點頭:“是這樣的,唉,苦命的孩子啊。”

而他們口中苦命的孩子,此時正站在太陽傘下吃著冰棍,看著瓜田裏頭太子爺彎腰找西瓜。

而懷皙的腦袋上帶著一個大草帽,褲腿子還往上挽起了一個,仿佛一個地道農民,正在田地裏偷辛苦耕耘。

要比誰苦,恐怕是太子爺更加苦一點。

周末時光,兩個戀愛新手沒有事兒做,約上了胡圖和龍彧一起到郊外農家樂玩,十成十地融入了人類社會。

胡圖和龍彧在家也呆得快要發毛,當然,發毛這一點主要指的是胡圖。

他是早就想要出來玩了,畢竟在家裏除了享福他也沒有其他事兒可做,每天動不動就要雙份享福讓他簡直快要瑟瑟發抖。

胡圖不是沒有想過要再跑,可是每次找到一點機會還沒出小區就要被龍彧給抓回去。一抓回去吧,龍彧既不打他也不罵他,還把他親親抱抱舉高高。

舉高高以後就是送到床上享福,從白天享福到晚上又從晚上 享福到白天。

胡圖直接享福到虛脫。

兩個人這麽來回較量幾次,胡圖也就安分老實了。他開始變著法子使喚龍彧。反正龍彧也不生氣,什麽都慣著他。

除了在床上能欺負他以外,生活中胡圖頤指氣使完全不虛的。

比如此時此刻,他站在冬圓旁邊和冬圓說話,伸手摸了摸冬圓的臉,感嘆:“你怎麽又胖了啊?”

冬圓反摸自己的臉:“是嗎?”

太子爺低頭找瓜沒有看見,龍彧卻是時時刻刻都盯著胡圖呢,見狀便很不讚同地道:“阿九,不要亂動人家的臉。”

胡圖瞪了他一眼,頂著腰酸惡聲惡氣地說:“你管不著,摘西瓜去吧!”

不過他忘了,龍彧是拿他沒有辦法,可還有懷皙呢。

懷皙一聽見龍彧說“別動人家的臉”,他就警覺起來了。

現在在場的就只有他們四個人,胡圖還能摸誰的臉?那就只有冬圓的臉啊。

懷皙立刻不摘西瓜了,直起腰來走到冬圓身邊,深深看了一眼胡圖,然後一言不發地牽起冬圓的手,護住自己寶貝似的將人給帶到了自己身邊一塊還算蔭涼的樹下,並對冬圓說:“你在這裏站著,一會兒摘了西瓜咱們就走,以後不能傻傻讓人摸你的臉了。”

冬圓點頭,不過他反駁:“我不傻。”

“嗯。”太子爺點頭,垂首又在冬圓的臉側親了一口,隨後道,“我沒說你呢。”

胡圖站在原地想要跟過去,卻被龍彧給抓住了手,又聽見懷皙這句話,登時有些不服氣:“那你是說我傻了!?”

他這是氣上心頭完全忘了自己和懷皙的身份差距了,話一說完胡圖就清醒過來後悔起來,於是趕緊在懷皙還沒有說話的當口一把拉過龍彧道:“走,咱們去那邊瓜田看一看。”

冬圓看著胡圖的背影,又看見龍彧體貼地伸手扶住胡圖腰酸的部位,忍不住有點羨慕。

胖鳥心裏想的是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嘗一嘗腰酸的味道呢?

他看向懷皙,懷皙則已經重新彎下腰在瓜田裏尋摸起來。

太子爺心裏想的是等我好好摘一個瓜,今天晚上就能心安理得和圓圓親親摸摸。

嗯,計劃通!

他認真摘西瓜,東摸摸西摸摸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摸出一個巨大的西瓜,按照瓜農教的方法敲了敲表皮,聲音傳出來也是悅耳動聽表明了成熟的內在。

懷皙看看瓜,又擦擦汗,最後將藤擰斷一把將西瓜抱了起來。

“好大的西瓜,你真厲害!”冬圓站在旁邊,此時也已經忘掉了剛才心裏在想什麽,心無旁騖地和懷皙一起看西瓜。

這種付出辛勞以後被自己喜歡的人誇讚的喜悅,讓太子爺頓時渾身如沐春風,什麽熱啊累啊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,他當下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摘一百個瓜。

然而喜悅之後,再計劃通也有撞墻的時候。

當太子爺帶著自己的圓胖胖和西瓜老母雞回家,一股腦交給家裏的保姆讓她燉湯切瓜的時候,懷安從角落裏跑出來淚汪汪地站在了懷皙面前。

他立刻請罪道:“殿下,是我沒有能夠及時通報天後,讓您在這鄉野粗鄙的地方受苦了!”

冬圓站在懷皙身後,被懷安給吃了一驚。

懷皙皺起眉頭:“你怎麽來了?”

懷安表現出一個忠仆的專業素養,他直起身子擦了擦眼睛道:“我奉命來接您回天界,天後都已經批評過天帝了,以後不會讓殿下吃苦了。”

要說平日裏,下面的人怎麽不讓他吃苦受累,懷皙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。他從小到大就是這麽過過來的,他所接受的所有理念就是自己不用吃苦耐勞。

可現在不一樣了,懷安當著冬圓的面說出這些話來,讓懷皙有一股子被人掀老底的窘迫感。

“什麽吃苦不吃苦的,這點程度的東西算得上是吃苦嗎?”懷皙清了清嗓子辯駁道,想要利用語言技巧為自己挽回一點顏面。

懷安卻是真情實感地道:“這裏沒有玉露瓊漿漱口,沒有靈木做床,沒有靈草入菜,怎麽能夠讓殿下適應?殿下還是快快同我回去,好好將這陣子在這兒虧欠了的身體給養回來吧。”

懷皙黑了臉,十分想讓懷安當成閉嘴,又想告訴冬圓他並沒有懷安說的那麽誇張。

可這些以前他的的確確每天都心安理得在享受的東西,讓他完全說不出辯駁的話來。

還是冬圓打破平靜,主動和懷安打招呼說:“你好,我叫冬圓,你和小白認識嗎?”

小白???

懷安滿臉都是問號,雖然稍一聯想就能知道這個外號是給誰的,可是作為一個忠仆他怎麽能夠接受太子殿下被人起這麽腦殘的昵稱。

因此懷安立刻道:“大膽!你剛才是在稱呼太子殿下嗎?”

他的兇不是假的,讓冬圓原本好奇的臉色也變成了防備,不過既然懷安問,他也就點頭回答了:“是的。”

懷皙見冬圓往自己身後一躲,心疼那叫一個源源不絕,當下就伸手出來講冬圓給摟住了,然後對懷安道:“你才大膽,這是我的道侶,是你能大聲說話的人嗎?”

懷安整個人都不好了。

他家高嶺之花太子爺,他家仙人姿容典範的殿下,來了一趟人間竟然還真的找了個人間的道侶。

要說這麽多年來天後對誰洗腦最成功,不是懷皙也不是天帝,而是對懷安了。懷安可謂是翻版天後,除了兩個人的地位不同以外,他們對懷皙的期許可是一模一樣的。

仙界第一美人驚鴻仙子他們都看不上,哪能一下看上冬圓?

因此懷安本著服從懷皙一切命令的原則,委委屈屈眼含熱淚地對冬圓道:“冬圓君,前面是我失禮了,請您不要見怪。”

懷皙又說:“現在我暫時是不會回去的,過一陣子我帶冬圓一塊兒回去,你們就別操心這事兒了,你回去再告訴我母親,這些事兒讓她都別管了,我自己心裏有數得很。”

懷安更不敢多說,只要咬著牙點頭。

他想了想問:“那殿下,若是天後答應了,我能再下來服侍你們嗎?”

他本來就是跟在懷皙身邊多年的小道童,懷皙一下凡,他每天就沒什麽其他事兒好做,反正閑著也是閑著,正好不放心懷皙可以下來在他身邊伺候。

懷安心想,這樣的話我也能及時觀察敵情,好向天後匯報。

懷皙對懷安的心思知根知底,他照顧自己這麽多年,懷皙還能不曉得他肚子裏的蛔蟲長什麽樣?

因此懷皙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懷安,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懷安過來可能也不是什麽壞事兒。畢竟從一開始懷皙就覺得家裏只有一個保姆十分讓他不滿意,根本不能真的讓冬圓過上什麽享受的日子。但是如果再讓管理局那邊找一個人過來,傳聞出去又實在不是太好聽。

他自己倒是無所謂的,就怕到時候說到冬圓的頭上,將冬圓給抹黑了。

如果加上一個懷安的話,興許會好上不少。

懷皙將事情前後都想清楚了,便跟著點了點頭:“那你就先留下吧,我觀察觀察。”

懷皙一開口滿是人間說法,讓懷安聽得雲裏霧裏。不過大意他還是聽明白了的,太子爺的意思就是他能夠留下來了。

不管其他,這就是一個好結果。

才被準許留下來,懷安就立刻兢兢業業投入到了自己的崗位之中,去問了保姆現在要幹什麽事兒,然後跟著打下手。

不過他看著很認真是沒有錯,但其實暗地裏懷安一直用自己的餘光在觀察冬圓的那邊的情況。

這會兒的冬圓正和太子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,拆包順道從小區門口超市裏帶回來的零食。

冬圓一邊拆一邊詢問懷皙具體情況:“懷安是你身邊的小道童呀?看著好小。”

懷安的確看著很小,他跟在懷皙身邊五百年,修煉起來按照年紀現在也才五百多歲,還是人界的十一二歲小孩的樣子。

“嗯,我母親當年從人界挑選上來的一個小道童,一直跟在我身邊時候著,平時還挺機靈的,你要是有什麽事兒可以直接讓他做,以後能不動手就不自己動手了。”

懷皙低頭在冬圓臉上香了一口。

成天被太子爺灌輸著以後享福就好,千萬不要自己動手幹活這樣的理念,意志再堅定也要動搖一番。更何況冬圓的意志一點都不堅定,他不僅僅是動搖起來了,更加是開始覺得太子爺說得有道理了。

“我沒什麽讓他做的事情了。”冬圓想了想,現在家裏的活有保姆幹,平常在房間裏的時候又有懷皙幹,他如果說要有什麽讓懷安伺候的地方,只能是洗澡穿衣了。

冬圓在古代話本裏見過這種伺候法,一時好奇,說道:“哎,我洗澡的時候能讓懷安給我搓背嗎?”

懷皙正拆一盒草莓,聽見冬圓說的話手上一抖,草莓差點兒給摔到了地上。

好在他立刻穩住了,並且飛快反駁道:“這個當然是不能的!”

懷皙一想到冬圓脫了衣服以後白白嫩嫩的樣子。伺候冬圓洗澡給他搓背,這在太子爺看來是伺候人的事兒嗎?絕對不是啊,這是穩穩妥妥地享福的事兒啊。

他心裏又不由自主有些拈酸吃醋:“你怎麽不讓我給你搓背啊。”

冬圓就著懷皙的手低頭咬了一下他手裏頭的草莓,口齒含糊不清地說:“我不是怕你累著了嘛。”

“我不累,一點都不累,我給人搓澡可有勁兒了。”懷皙立刻自告奮勇,仿佛已經在澡堂子裏給人搓了半輩子澡一般。

冬圓看看懷皙,懷皙看看冬圓。

胖鳥有點不好意思起來:“嗯,嗯,那我今天晚上可能就要洗澡哦。”

太子爺也一樣不好意思,不過為了給胖鳥搓澡還是認證地點頭道:“嗯,我一定會幫你好好搓澡的。”

說完兩人都害羞中又樂了起來。

哎嘿,搓澡!

只有懷安站在一旁偷偷看得心驚肉跳的,好啊這心機狡猾的胖鳥,難道平常都是這麽使喚他們太子爺的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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